第100章 棉兰海战-《钢铁香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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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公元1843年4月3日晨,朝阳将巴淡港染成金色。

    舰队重新起锚。周凯留下一个陆战营与银行行长钱前易的团队,他们将在此建立中华银行马六甲分行,把海上保险业务正式拓展至这条全球最繁忙的海峡。从广州到古晋,再到马六甲海峡北口,一张无形的保护网正在海上铺开,那些苦于海盗与勒索的外国商船,终于等来了可以信赖的承保人。

    “告诉他们,”周凯临行前对钱前易叮嘱,“只要悬挂特区保险旗,在马六甲海峡内遭劫,我们负责追偿到底。要是英国人或法国人找麻烦……让他们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钱前易推了推眼镜,这位前金融高材生是特区金融体系的奠基人之一。“司令放心,这里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南洋的金融枢纽。有炮舰撑腰的银行,比任何担保都可靠。”

    舰队缓缓驶出港湾。岸上,新立的主权碑旁,几个葡萄牙商人正围着钱前易咨询保险条款。更远处,一面中华银行的招牌已挂上原荷兰海关大楼;那栋白色建筑如今一身二任:楼上是军事指挥部,楼下是金融中心。

    巴淡至棉兰,航程六百五十公里。

    周凯决定用两天时间完成这段航程,同时为沿途岛屿确立主权。舰队沿苏门答腊岛东海岸北上,如一支移动的界碑队。每遇岛屿,无论大小,有人无人,必派小分队登陆勘测、立碑。

    这些花岗岩主权碑形制统一:正面刻“中华香江特区巨港都护府辖境”,背面记经纬度与立碑日期。碑文皆以中文为主,附法文、英文对照;不是协商,是告知。

    多数岛屿荒无人烟,只有海鸟与椰林。但周凯坚持如此。“主权不是口头宣称,”他对不解的军官解释,“是要一寸一寸落实在地上。今天这里无人,明天可能就是港口、矿场、村落。我们先立碑,后世就少许多争议。”

    4月4日午后,舰队经过一座较大的岛屿。岛上竟有土著村落,看见钢铁巨舰靠近,村民惊慌奔逃。周凯命舰船保持距离,只派一艘小艇载五名士兵与通译上岸。

    士兵在村落中央广场立碑时,老酋长颤抖着被请来观礼。通译用马来语告知:“从今日起,此岛受中华巨港特区保护。你们照常生活,但需遵守特区法律。若有外敌来犯,可向巴淡港求援。”

    老酋长茫然看着石碑上陌生的文字,又望向海面上那两艘银色巨舰,最终缓缓跪下,以额触地。士兵连忙扶起,特区不兴跪礼,但这份敬畏,已深深刻入在场每个人的记忆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时,舰队共立碑十七座。每一座碑都是一颗钉子,将苏门答腊东海岸钉入特区的版图。

    4月5日清晨,棉兰在望。

    勿拉湾,这座北苏门答腊最重要的港口,此刻笼罩在临战气氛中。海口外,五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风帆战舰呈警戒队形游弋。这些五百吨级的武装商船,船体已显老旧,但侧舷的炮窗依然透着杀气。更远处,海口两岸的炮台上,数十门岸防炮的炮口指向海面。

    荷兰驻棉兰指挥官范德海登上校站在旗舰“海象号”舰桥上,举着望远镜观察南方海面。三天前巴淡岛失守的消息已传来,他下令全军进入最高战备。但他心里清楚:这支殖民地舰队,面对的可能不是寻常对手。

    “上校,发现敌舰!”瞭望哨的喊声划破晨雾。

    范德海登调整望远镜焦距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艘银白色舰影,那流线型的舰身与风帆战舰截然不同。接着是五艘三桅运输船,甲板上黑压压站满士兵。

    “上帝啊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真是钢铁造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长官,怎么办?”副官声音发紧。

    范德海登强迫自己冷静。他研究过英军在广州的战报,知道这种钢铁战舰火力惊人。但他也有自己的算计:勿拉湾两岸炮台装备着24磅与32磅重炮,射程足以覆盖海口。若将舰队分置两岸,在炮台掩护下交叉射击,或许能抵住第一波进攻。

    “传令:一、二分队分守海口东西两侧,进入炮台掩护范围。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前出接敌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记住,我们的任务是守卫港口,不是与他们在海上决战。”

    命令下达,五艘荷兰战舰分成两股,缓缓驶向两岸炮台下方的锚地。这种保守战术源于荷兰海军两百年的传统;他们更擅长依托岸防体系进行防御,而非英国式的远洋决战。

    晨雾渐散,阳光洒在海面上。

    9901号舰桥内,周凯放下望远镜,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荷兰人还活在两百年前。”他对身旁的林薇薇说,“以为躲在岸炮后面就安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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